這一科講到五陰魔境的最後一個魔境,就是識陰的魔境,識陰的形相是甚深微細的,我們一般人是很難去了知的。在《成唯識論》中講出一首偈誦,把識陰作了一個比較明確的說明,說是「無始時來界,一切法等依,由此有諸趣,及涅槃證得」,這首偈誦就講出了四種相貌,所謂的「因果染淨」四種相貌。這個「無始時來界」的這個「界」指的是種子,阿賴耶識的功能,就是能夠攝持我們過去生無量無邊的有漏無漏的種子,這講到它的「因相」,它有攝持無量功能的相狀;「一切法等依」就是說在因緣成熟的時候,它會變現各式各樣的果報,人天的果報,三惡道的果報,這是它的「果相」;因跟果又有雜染跟清淨的差別,所以「由此有諸趣」這指的是雜染的因果,假設我們在因果當中執著有一個真實的自我,那就變成整個六道的因果;「及涅槃證得」這是講清淨的因果,假設我們在因果當中能夠觀察我空法空的真理,以平等的心性來面對因果,這時候就成就涅槃。所以整個阿賴耶識,假設我們掌控「因果染淨」這四個相貌,你就很清楚了。
在這十種的五陰魔境當中,前面三個是偏重他的因相,執著阿賴耶識為真實的自我,我能夠主宰一切的萬法,是約著能生的因相,這方面來執取的。在四五六七八這五科當中,他所執著的是它的果相,就是阿賴耶識所變現的這種雜染的果報產生執取;後面兩科是對清淨因果的執取,對涅槃的執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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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四大它不是能生,它是所生,是被動的,本身沒有主動權。蕅益大師在這一段說:其實四大之性是各人的循業發現。你福報很大,你看到的四大全部都是安樂的功德相;你業障很重,你看到的四大都是苦惱的。四大怎麽能夠作主呢?是你內心的業力作主,你的循業發現。比方說,有些人喜歡買水晶的念珠、沉香的念珠,那麽到底這水晶、沉香有沒有效果呢?如果從佛法的角度,很難講!你要福報大,你有那種善業力,你就可以把它好的一面啟發起來;你要是業障重,你接觸的東西對你通通是傷害的。從《楞嚴經》的角度,每一個法都具足功德相,也同時具足過失相。這「火」有些人去接觸很溫暖,有些人一接觸就很熱惱。火本身是沒有自性的,火的本質就是「清淨本然,週徧法界,隨眾生心,應所知量,循業發現」。我們前面講過四科七大的每一個法都是這樣,你怎麽能夠把四大當作功德,一個能生的種性呢!這個是心外求法!
佛法對於色身也不會很排斥,當然也不能執著。根身世界是苦惱沒有錯,但是問題不在你的色身。在《遺教三經》裡面講到,有些人他用手去造業,他就想要把他的手砍掉,有些人用嘴巴造業,他嘴巴就不講話,其實問題不在根身。佛陀說:牛車跑錯地方,你打車子是沒有用的,車子是無辜的,是牛出了狀況。所以我們在整個身心世界你會感到痛苦,那是內心中有業力跟煩惱,跟色身沒有關係。你看佛陀也有色身啊!佛陀的色身對他不構成障礙,佛菩薩的色身無量的功德莊嚴。所以你把色身滅掉了,問題不在色身,問題是我們那煩惱的心。
你看《楞嚴經》的思想就是講「順逆皆方便」。《楞嚴經》認為外境沒有絕對的好,也沒有絕對的壞。你說:欸!這個人絕對是障我的道,《楞嚴經》不同意這個看法,世間上沒有一個人絕對障你的道,你要好好的利用,他是你的善知識;你要不好好利用,他變成你的障礙,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子,每一件事情都是這樣。諸法無自性,完全是存乎一心。所以我們對四大根身,不認為它是好,也不認為它是壞,你要用得好,它是助道的因緣,用得不好,當然障礙重重。
佛法是認為色身是無常敗壞的,色身不可能長久,你總有一天要死亡,但是你內心是無窮無盡的。你看我們前生那一念心,就是你現在這一念心,佛法的意思就是這樣;那個水流從上游流到現在,那個水流還是前面那個水流流下來的,沒有上游的水流,就沒有下游的水流。
前面我們在講四科七大時,講破妄顯真的時候,佛陀講一個譬喻?他問波斯匿王說:你小時候幾歲去看恆河?答說我三歲去看恆河。佛問:你現在六十二歲,你再去看恆河,有什麽差別?他說差很多,恆河的水也不太一樣,比以前污濁,我能看的眼根也衰老了,所依的根身衰老,所看的恆河也衰老。佛陀問:你那能看的心,清淨明了的心性,住在你眼根當中去看恆河時,那個「能看的心」,有沒有什麽差別?這時候波斯匿王「迴光返照」欸!沒有差別,還是一樣那個明了的心。佛陀說:是的,那個心是沒有差別,那個心就是通於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那個就是你的生命的依止處。
諸位要知道一個觀念,你修的福報會消失掉,比方說你今天去布施、做義工,你到天上去享完就沒有了。善根入到你的心中,你永遠不會失掉的。你聽過一部《楞嚴經》,結果你都沒有去修,也沒有損失、沒有損失!大乘佛法除非沒有進入到你的心中,大乘佛法一旦進入到你的心中以後,它就永遠在你的心中停留。為什麽?因為稱性,它稱合你的本性,你沒辦法把它破壞的。你說你後來很放逸,到三惡道去了,善根還在。你以後從三惡道出來,你會比一般人早發菩提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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